路北方之所以毫不犹豫答应亲自前往省城寻找储春天,是因为他深知李丹溪是一个自尊心极为强烈的女性。李丹溪有学历、有颜值,白天带着钱向阳前往省城找储春天,却遭遇闭门羹的尴尬局面。这样的遭遇,对于普通男性而言,或许可以一笑而过,毫不在意,或者也不会在心里存放很久,形成心理障碍!但现在,从李丹溪的神情中,路北方就可以轻松看得出来,她心中对此事耿耿于怀,充满愤懑与不满!和他说话的时候,路北方甚至能看到她的身子,气得微微发抖。将副市长李丹溪送走后,路北方想了想,打电话将钱向阳,叫到自己办公室,然后让他一五一十,汇报了湖阳市整体财政的状况。在知晓当前湖阳的财政状况颇为良好,并未受省财政克扣转移支付资金这一个亿的影响!路北方微微长舒了一口气,他心里很是欣慰。转而,才和钱向阳继续探讨省财政厅这次未能足额拨款之事。钱向阳盯着路北方汇报道:"就这事儿,我从省财政厅内部获悉消息,这事儿与他们的厅长储春天,有着巨大关系!他们都说,就是储春天,吩咐经手人操作打款事宜的,这与其他人没有关系,甚至连副厅长都不知道这事!当我以私人关系打探这事时,他们还问我,你们湖阳,是不是得罪了储春天不然,他不会就这事,专门针对湖阳市啊!""别的地方,一分没扣""对,一分没扣!""娘的!太气人了!"路北方见储春天这家伙利用手中权力搞的鬼,这让他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升起来!他咬着牙,瞪着眼,双手按在桌子上怒声道:"他也就是个正厅给的干部,现在竟敢扣一个地级市转移支付的资金,真是活见鬼了!好大个胆子!"钱向阳沉默不语。路北方冷静一会,再问:"刚才你说人家问你们,是不是将他得罪了有没有这事"钱向阳被这么问,脑中立马陷入深深思索之中。他仔细寻思着自己与储春天的交集,虽然他来过湖阳多次,但是,每次他来,自己这边都是尽心安排。似乎每次行程,这家伙并没有黑过脸。寻思来寻思去,钱向阳摇了摇头,然后道:"我们湖阳财政局,根本不可能得罪这人!而且,我们哪敢得罪他!"路北方确定与此事与市财政局毫无瓜葛后,为了搜寻更多关于储春天的信息,他除了自己在脑中过滤了与此人的关系,觉得与储春天好像只同桌吃了餐饭,其余并无交集后!路北方还是将电话,打给了市委书记金哲。在电话中,路北方除了向他透露省财政厅厅长储春天扣留湖阳市转移支付资金高达近一亿元这事实后,路北方再问他,书记,您与储春天的关系,怎么样以前湖阳政界,是不是有人得罪过这个"财神爷"金哲挠着头想了想,确定与此人没有任何纠葛后,接着联想到的,便是他自己履职湖阳这些年,没有去省里打点这些要害部门,而且他们来湖阳的时候,回省城时车里啥礼物也没有肯定,是他觉得湖阳冷落了他,没将他放在眼里,所以,故意捣坏!……这想法,让金哲情绪难以控制地爆发开来。他在电话中朝路北方,道:"我想过了,我们湖阳,没有人得罪这姓储的!若是他这回,真想给我们湖阳脸色看想将咱们像灶皇爷一样供着!那想都别想!"接着,金哲再愤怒吼道:"这事儿,我现在就给省长杨光华打个电话,非得在省长面前奏他一本!然后要他把湖阳的钱,一分不少,全都打到咱们湖阳的账上!"见金哲怒火滔天,要提前到省长那先告储春天的状。路北方沉思着阻拦道:"金书记,请稍安勿躁!这事儿,到底是什么原因现在未有百分百确定!我想,就这事,我还是去省城一趟吧!待我见了储春天,了解他的真实意图后!……若他真是觉得我们湖阳敬供不到位!届时,您再向杨省长汇报此事,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咱们湖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怂蛋!""好!北方,你这办法,较为妥当!"金哲对路北方,还是蛮信任的!知道他这次若是能去省城见储春天,那掌握的信息更准确,对他少拔款的原因,也了解得更清楚。到时候向上汇报的时候,也能陈述更多内容。。就在与金哲商量妥当的第二天早上,路北方真就带着钱向阳、赵磊三人,一起前往杭城。而且这一次,三人并没有让司机黎晓辉开车,也没有直接坐高铁去省城。而且由赵磊先开,累了的时候换钱向阳开,以自驾的形式,前往省城!当然,自驾的原因,就是路北方按照金哲的分析,可能以前从来不对财政局这样的要害部门领导有所表示,现在才被卡脖子!因此,为疏通关系,搭上人情,这趟赵磊所开的车后备箱,装的是满满当当的湖阳特产!而且其中有些还较为名贵。官场,有时候也是人情场!人情往返、礼尚往来,也是不可避免的。虽然路北方打心里反感这些事情,但眼下,人家的权利,就像双大手,牢牢地将湖阳财政的脖子给卡着!这让整个地方都出不了气!这让下面的人,能有什么办法现在,路北方他们朴素的想法,就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让储春天厅长感受到湖阳市的诚意,从而改变对湖阳市的态度。而且,这次三个人的目标很明确,为了要钱,讲的是先礼后兵,先将这东西送了!若是成了,那是好事;若是不成,立马就由金哲直接打电话给省领导,告他的状。当天早上出发,十点多的时候,三人的车,便已经驶到了省财政厅不远的人行道上!此时阳光正烈,太阳的锋芒,穿过法国梧梧浓密的叶子,将斑驳的光影,撒满了人行道。站在这些梧桐树下,路北方和钱向阳就像是街边的小混子,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瞅着不远处的省财政厅大楼,一边先给里边的熟人打电话,打探省财政厅的一把手住在哪他是不是现在就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