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澜罢罢手:“别说了,十赌九输,多少人输得倾家荡产,最终妻离子散。薛阅他算幸运的。如果没薛凌一家子帮着,薛阅就得去坐牢,而你们就算卖掉房子,卖掉所有值钱的东西,也填不上那个大窟窿。人呐,要有自知之明,也要懂得感恩和知足。别人家有钱是人家自己有本事,但不代表她就得承担你们的责任。”
柳氏心有不甘,灰白头发松松散散,满是老年斑的脸上尽是泪痕。
“叔,你们……你们多少帮多一些,行不行?”
薛昌听不下去了,突然大吼:“住口!你够了啊!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你要是觉得过不下去,咱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离了房子还有一半!我还有保险的钱——全部去取出来!我自己的儿子我认栽!我会拼了老命帮那臭小子还上!你得了另一半,你要干啥干啥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柳氏懵在原地,好半晌也缓不过神来。
薛昌气呼呼吼完,扭头匆匆离开。
柳氏仍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忘了哭也忘了动弹。
薛盛蹙眉盯着她,劝道:“别闹了,跟他回去吧。都几十年夫妻了,现在还来闹离婚?传出去多难听啊。房子卖了,你们还有保险还有退休金,不会过得太差。大侄女经济情况一直不错,你们又不是只有阿阅可以依靠。看得长远些,别只顾着贪心,小心寒了所有人的心。”
柳氏恍然回神,狼狈擦了擦泪水,匆匆追了出去。
薛盛尴尬赔笑,低声:“之澜叔,那我……我也回去了。您要回家不?我送您吧。”
薛之澜轻轻摇头:“我偶尔住这边,偶尔住疗养院那边,已经好久没回家了。你跟他们说一声。阿衡和阿桓已经打过招呼,说他们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都往疗养院那边去,分文不取。如果暂时没地方落脚,也可以住到疗养院去,吃住都全包,不必花一分钱。”
“哦哦?”薛盛感激笑道:“那太好了!谢谢!谢谢!”
薛之澜温声:“你早些回去吧。外头有司机也有保镖,让他们送你们回去,不用走出去打车。”
“好好!”薛盛半佝偻着腰离去。
一会儿后,薛爸爸探头探脑走回来。
“都走了?刚才吵得我脑壳儿痛。”
薛之澜苦笑:“一种米养百种人,啥人都有。”
“唉……”薛爸爸叹气感慨:“娶妻当娶贤。找了一个这样的婆娘,亏待老人不说,苦了自己,也害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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