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答他这个问题。
郑多多蹙眉看着他,追问:“是谁规定男人在婚姻里只能当俯首称臣的那个?又是谁起的头?不是说男女平等吗?女权主义者不也总说男女该平等吗?怎么到了婚姻里,男的就得弱势?哪怕两人都有错,凭什么就得男的认错去哄人?为什么啊?”
“……没人规定。”程焕然耸耸肩:“只是咱们这边大多数家庭的约定俗成做法吧。”
“就不能约定俗成女人得哄男人吗?”郑多多委屈巴巴反问:“凭什么呀?我赚得多,我比她高,我比她力气大——实力比她好吧?为什么不是她哄我?非得我去哄她?她能打我,我还不能打她。我都被骂被打了,我还得去哄她?凭什么呀?就因为她是女人?”
“不。”程焕然答:“因为她是你老婆。在我看来,我只会纵容我爱的女人,不是所有女人都纵容。我只会宠我的老婆,不会宠所有女人。因为我爱她,所以我可以俯首称臣也可以折腰。”
“她就不爱你吗?”郑多多反问:“就因为你爱她,所以你能这么做?她也爱你吧,不然不会嫁给你。那她为什么就不能伏低做小?为什么?”
“她会。”程焕然十分笃定点头:“如果特殊时候需要她这么做的话,她会的。”
郑多多的脸沉下来,语气也十分笃定。
“而我的老婆她不会——打死都不肯那种。”
程焕然忍不住劝:“那就你来嘛。你比她岁数大,比她有风度。夫妻双方总得有人先低头吧,不然只能一直僵持着。她不肯,那就你来。”
“我不!”郑多多没好气道:“我如果低头了,她就认定我得牺牲时间陪儿子,而不是她。她得工作,她要上进,我就不用了?全职太太肯定比全职爸爸多吧?不用调查,不用去数——肯定是全职妈妈多!她为什么就不能顺大流?她非得用我对她的爱意去威胁我?不可能!”
程焕然略有些心累,问:“你哄她去做全职妈妈了吗?哄了没有?”
“还没开个口,就被骂了。”郑多多实话实说:“我只是试探而已,就已经闹成这样。她下午撂下狠话,此处不留她,自有留她处。她会去找工作,去实现她的人生梦想,让我滚得远远的。”
程焕然皱眉:“看来,你们的问题真的挺严重的。”
“鸡肋呀!”郑多多无力感慨:“生气吧,难受吧,可我又不得不承认——我还爱着她。日子磋磨,工作繁忙,爱意可能少了一些,可不代表就没有了。还有,她毕竟是小郑郑的亲生母亲——我儿子的妈。离婚吧,好像不至于,但又好像已经过不下去了。”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程焕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关键还得看你这么想。不想可惜,不想后悔,那你就得听我的——哄哄她吧。”
郑多多有气无力看了他一眼,没有给出明确表示。
这时,薛衡来了,步伐悠哉轻松,哼着最近很流行的网红口水歌。
“哈喽!那金枪鱼呢?在哪儿?我还没好好瞄一眼呢!”
程焕然微笑答:“在厨房。衡舅,要过去看师傅切鱼吗?过程很解压哦!”
“好!”薛衡满口应下,“多多呀,一起吧?”
郑多多丝毫提不起兴趣:“不了,太血腥了,我看不了。”
“不是吧?”薛衡调侃:“你一个见惯商场血风腥雨的老大,还怕一点儿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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