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夺回的梁国,改国号为青羽。
他的暗卫,叫青羽卫。
他的宫殿叫青羽宫。
他的一切,包括他自己,全部都打上了"青羽"的烙印。只因这两个字,是她送的。
那是他千百个清冷疼痛的暗夜里,赖以活下去的理由。
那封毒入骨髓的信上,也是叫他"青羽"。所以他丝毫未疑半分……岑鸢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已无波澜。
时安夏闻言微微福了福身,巴掌大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对不住,我还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只以为原来他的名字是"鸢",而不是渊。
她是有些颓丧的。以为寻到一丝线索,找到一点答案,就能从其一窥全部。
但事实是,毫无印象。就好似上辈子的人生里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而他的一举一动,却又像他是她生命中举足轻重的人。
她不记得他了。
如果互相都不知道彼此重生,重新认识倒也无妨。可事实就是,他知她底细,而她不认识这个人。
就,思绪有些失落,人生空白了一片。
曦光中,岑鸢墨如点漆的眸子里倒映着少女明艳的面容,"早说过,不记得就算了。倒是有个事,需要商量一下。"
他们站得不算近,恪守着男女之间的距离。
他低沉的嗓音传进她的耳鼓,却还是带着一种蛊惑般的震荡。
"嗯"时安夏素手拢了一下耳际垂发。
"先订亲。"岑鸢道。哪是什么商量,分明只是陈述。
"什么"时安夏错愕地看着他,"我们"
"不然呢"他长眉轻轻一拧,"宫里那位在找你了。"
时安夏艰难地抿了抿嘴,"你是想……假成亲"
岑鸢沉默半晌,才淡淡道,"你若要假便假,你若要真便真。"
时安夏听得心里没来由一疼,可嘴比脑快,还是说了出来,"其实我想招个赘婿上门。"
她以为这次会难住他,会让他迟疑,却不料他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