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忽然截住他的话,舅舅,您提了好几次愧对我母亲,这是为何难道我母亲不是为了大梁社稷,心甘情愿的吗
皇帝顿住,脸色变幻,似想起了什么,摇摇头,又点点头,是也不是。
具体如何是,如何不是,他便不说了。
苏容明白,对于帝王来说,如此不被人知难以启齿之事,他自是不会说的,她也不至于非要逼着他从他口中承认,也没这个必要,毕竟她娘都死了,当年的事情已时过境迁。
她沉默了一会儿,对皇帝认真地道:舅舅,还有一件事情,大约您不知道。我母亲后来爱上了南楚王,我的亲生父亲,否则谢伯伯与她,哪怕隔着一个我,也能缔结连理。是我娘心里又住了人,后来不愿了。
皇帝显然没料到这个,愣了一下。
苏容笑起来,所以,据您所知的,我与周顾在江宁郡相处的极好的话,不过是传闻罢了。那时他是国公府的小公子,而我只是江宁太守府的小庶女,即便对他不满意,我也不敢闹出来啊,后来得知自己的身世,我不就二话不说入京退婚了吗
彼时,我娘以为能瞒住我身世一辈子,才给我订下的周顾,我娘也没见过周顾,不知他是圆是扁。只是她以为的合适罢了。她看着皇帝,总结,所以,我退周顾的婚,真没有别的缘由,就是自己觉得不合适罢了。
她神色攸地染上一抹倨傲,我是南楚王女,我的王夫,自是要方方面面都与我并驾齐驱的人。舅舅说错了,大多君王,担心外戚权大,但我不担心,只要夜家不做乱臣贼子,不谋我王位,我愿与夜家,共南楚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