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秦逸出了屋子。
门外的丫鬟婆子全都伸头探脑地看热闹,没一个人进来关心她的安危。
魏宛姣死死咬着唇,任泪水糊满面部。
之后的几日,魏宛姣除了早上向武氏请安,基本不出门,而武氏在看到她脸上的伤时,只当没看见的,问也不问。
秦夕儿回来的这段时间,倒是往那个爱奴的院子跑得勤快,魏宛姣的院子和爱奴的院子相邻,共用一面墙,那边声音稍大一点,她在这边就能听到。
一个皇侧妃居然去一个奴才的院子走窜,这种事情她秦夕儿做得出来。
等这孩子出生了,你也就开始享福了,我哥哥又得意你,再有个孩子傍身,比正头夫人也不差什么。秦夕儿刻意提高声调。
爱奴瞥了眼院墙,笑道:谁说不是呢,这也是大爷的恩赐。
我瞧你肚子大挺挺的,只怕快生了。
也就这几日了,大爷心细,请了好几个稳婆待家里,只等小家伙出来。
秦夕儿故意把声气压低,可那话的音量却不减,让里外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那你可要当心,护好这胎,就怕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使坏心思。
她敢!我是不怕她的。爱奴厉声喝道,成日摆着架子,指望着谁怕她,谁不知道她嫁之前就失了身子,拿这事要挟汉子娶她过门,比我们这些优伶还不堪,面上装大家小姐,内里不知道浪成什么样,要我说,像她这样的高门大户教养出来的小姐,也不过如此,只会面上装腔作势,实则还不如我们这些奴才。
爱奴转念一想,她这话把身边的这个也连带着骂了,忙软了语气。
奴该死,这话说得不好,夕姐儿自然是不一样,家教样貌是一等一的。
秦夕儿心里鄙视,果然奴才就是奴才,低贱的禀性改不了,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笑道:我明白,你这话不是说我。
正是哩!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到魏宛姣的耳中,气得她指尖冰冷,脸色煞白。
她径直朝那边院子走去,心道,非要撕烂那个贱奴的嘴,可是走着走着,又泄了气,她去了又能怎么样。
脚步放缓,最终停下,又折回了自己的院子,干脆闭上门,歪倒在床上。
院子里的丫头们见了,暗地里发笑。明面上她们不敢对魏宛姣不敬,可是言行中处处透着怠慢。
魏宛姣自知失了势,她在这座深宅大院内孤立无援,生生把从前的傲气和刁蛮压制,学着忍气吞声。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