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璃不解,沈翊道:“你那件事,就是他们两个联手做的。”
“啊?”苏安璃惊道,“为何?”
她事后认真想过,跟自己利益纠葛最大的谢琼絮,觉得她最有嫌疑,可怎么会是谢琼韫?
她都不认识谢琼韫啊,只是远远见过几次,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她。无怨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害自己?
沈翊解释道:“个中缘由,要从谢家的上两代人说起。”
“谢老国公,也就是你的亲祖父,他的原配发妻是金陵韩氏贵女,永世其芳,以致后来的继室徐氏相形见绌,被人诟病。徐氏心胸狭窄,逝者无可攀比,便将这口气延续到自己的儿孙之上。因此,文国公府的二房与大房一直在暗中较劲。”
苏安璃闻言,道:“谢琼韫是觉得我威胁到她了?”
沈翊点点头,伸手过来摸她的脸。
“谢琼韫在京中素有美名,而你样貌比她好,才华比她高,也比她有本事,浮华障目,她不甘人后,所以才会对你下狠手。”
果真是暗箭难防,原来她在无知无觉的时候,还有这么个阴险的敌人躲在背后射冷箭。
苏安璃听得很生气。
作为谢家血脉,她还没享受到谢家的好处呢,谢家的麻烦就先找上她了?
就凭这口恶气,她也要杀回京城去为自己报仇!
“她现在也算自食恶果了,嫁给秦隗以后日子可不好过。”
谢琼韫比他想象中还要更狠更有手腕些,她嫁到宁王府后,迄今秦隗已经死了两个侍妾,秦隗怀疑是她做的,却苦于拿不到任何证据,只能任由谢琼韫逍遥法外。
好歹也是堂弟,沈翊便帮了他一把。
先前组办拂尘社那个叫韦良义的书生死了,此人的遗物里有一本收藏得精心的谢琼韫的诗集。他让人偷来谢琼韫的私物夹在书中,并一步步引导韦良义的表姑母何氏宣扬开。
此前为了对付苏安璃而掀起来的女德之风反噬到谢琼韫自己身上,秦隗和他的爱妾们也适时地把谢琼韫面甜心苦、谋害良妾的恶名恶行传了出去,不管是不是捏造,都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
旁人不敢像对苏安璃那样对付谢琼韫,但无数狐疑、厌恶、鄙夷的目光就够谢琼韫受的了。
那么爱慕虚荣的女子,现在早已护不住冰清玉洁、光风霁月的干净名声了。
苏安璃知道他都是为了维护自己,心里感动:“多谢殿下帮我,只是你大事要紧,别在小事上费心费神了,我的仇我会自己报回来的。”
沈翊摇摇头:“不出了这口气,孤也寝食难安。”
苏安璃抿着嘴笑,摸了摸凉透的茶杯:“我再倒杯水。”
沈翊拦住她,自己站起来:“你坐着,我来。”
苏安璃听话地坐下来,笑眯眯地看他走到火盆边提起了上面架着的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