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不下车,薄荆舟也没有强逼着她下来,但他这样半步不让的堵在车门前,就已经是一种逼迫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住,山上温度比城里低,风又大,刮在皮肤上像刀割一般。
最后还是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沉默,是沈晚瓷的。
屏幕上‘聂煜城’三个字,明晃晃映入薄荆舟的眼底,男人原本漫不经心的脸色在此刻骤然沉了下去。
沈晚瓷接起电话:煜城,找我有事
这语气,哪有像在他面前时那样死气沉沉的调调。
聂煜城:有朋友送了我一堆烟花,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我们选个地方把它放了。
烟花是他特意买的,知道沈晚瓷一个人在京都,又在年前和舅舅一家人闹翻了,心里肯定很难受,便想用这种方式哄哄她。
但又不想给她造成心理负担,才说是朋友送的。
沈晚瓷看了眼薄荆舟,眼底略带了几分嫌弃,当然,全是对他的。
男人果然都喜欢不属于自己的。
冬天的山上一片寂静,聂煜城的话透过听筒,清楚的传入他耳中。
薄荆舟不知道沈晚瓷在想什么,见她扭头看自己,便以为是在想怎么摆脱他下山,去赴聂煜城的约。
他勾起唇,似笑非笑的开口:什么时候讲完还等着你点烟花呢
聂煜城一愣,你在薄家
江雅竹对沈晚瓷好得如同自己亲生的,肯定不会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公寓里过年,我来接你
不用了,沈晚瓷不想深究他这句‘来接她’的话是真的想来接她去放烟花,还是在和薄荆舟较劲,你好好在家陪伯父伯母过年吧,代我向他们问声新年好!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半晌,才应声:好,晚瓷,新年快乐!
说完这句,聂煜城便率先挂了电话。
沈晚瓷的手都被冻僵了,以至于忙音结束,她还握着手机没有动。
舍不得薄荆舟冷嘲,可惜人家已经干脆利落的挂了。
沈晚瓷收起手机,推开他从车上下来,打火机呢
薄荆舟摸出打火机递给她,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暗,我们先进去吃饭,等……
他后面的话消失在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