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兰草小心掀开车帘,看到四周的人群散去,欢喜道:“姑娘,人散开了,我们可以走了。”
陆晚知道这是聂湛的功劳。
而她也早已猜到了今日这一切,是谁要害她。
想了想,陆晚没有急着走,而是打起车帘,从马车上下来,朝聂湛道谢。
“多谢聂将軍出手相助。”
聂湛知道她一直躲着自己,却没想到她今日竟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见自己。
虽然知道她只是按礼同自己客套一句,但看到她的那一刻,聂湛心中却涌起难言的情绪,胸口仿佛被堵住,闷闷地纠痛着……
陆晚道了谢后,一直等不到聂湛的回应,不觉抬头朝他看去。
男人的面容隐在晨起的光亮下,看不真切。
她正要再开口,聂湛突然调转马车,朝前走去。
“聂某护送陆姑娘去郡主府。”
男人声音平平,却不容置喙……
有了聂湛这个禁军统领亲自在前面开路,接下的路程,一路通畅。
想到方才的惊险,兰草打心眼里感激聂湛,忍不住道:“聂将軍这个人,看着怪怪的,但人还不错……”
陆晚点头:“他人不坏,只是站错了阵营。”
听陆晚也认为聂湛不坏,兰草想起长亭来,鼓起勇气道:“姑娘,你说等下我去向聂将軍求情,他会不会放过长亭,不再追究纵火一事?”
虽然李翊答应过她,会保长亭没事,但几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兰草天天牵肠挂肚,白天吃不好,晚上也睡不着,小圆脸都瘦成瓜子脸了。
陆晚不赞成她这么做,道:“你去求他也无济于事,因为此事已交给京兆尹在查办,且长亭已被落案调查,不会因聂将軍一句话就撤案的。”
陆晚很清楚,但凡牵扯到李翊,事情都不会那么简单。
何况聂府着火,还关系到李睿,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此事又是两位皇子之间的斗争,只怕连聂湛都无法掌控……
“何况火并非长亭放的,你要相信他。”
这几日,兰草虽然心里一直担心着长亭,但为着忙陆晚搬家一事,她一直强忍着担心,假装没事人般的忙前忙后。
但她跟在陆晚身边这么多年,陆晚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且她自己也一直挂心着长亭的事,但她知道李翊自有他的章法,他更不会丢下长亭不管。
她拉过兰草的小手,安慰她道:“若是你不放心,等明日得空,我陪你去京兆尹大牢里看看长亭。大牢你可敢去?”
兰草素来胆小,但这一次却坚定道:“姑娘,我敢去,我自己一个人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