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也问过他这个问题,还问他,殿下是不是对姑娘变心了?
长亭想,连兰草都察觉到不对劲,姑娘那么聪明的人,岂会感觉不到殿下对她的冷淡?
而眼下姑娘都已经到宫里来了,若是殿下再不去见她,只怕姑娘心里真的会难过了……
思及此,长亭忍不住开口道:“殿下,姑娘就在前面不远……你要不要去见见她?”
李翊大步往前走去,没有回答。
长亭跟上去,鼓起勇气又道:“上次兰草问,为何姑娘回来这么久,殿下一直不去见她?属下想,只怕姑娘心里也会有兰草一样的疑问……”
李翊脚步一滞,“兰草还同你说了什么?”
长亭站在他身后,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只感觉他的声音很沉很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僭越了,还连累了兰草,吓得连忙跪下,对李翊请罪道:“殿下恕罪,属下无意冒犯,兰草也只是随口问了一问,请殿下恕罪……”
李翊并不是要问责他,他只是想知道陆晚的情况。
但这些事情,哪怕是长亭,他也无法开口同他明说,只得摆手让长亭起身,继续往前走。
可不等他回到承德殿,长栾寻过来,对李翊道:“殿下,姑娘请您过去。”
闻言,李翊神情一震,眸光里涌出痛苦之色来,站在原地迟迟未动。
长亭不敢再开口,长栾见他的形容,迟疑道:“属下去回了姑娘,就说殿下公务繁忙,暂时不得空……”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
最后,李翊还是朝着紫芜宫行去……
夜晚的紫芜宫寂静无声,灯火幽然。
自李翊下令要将这里拆除后,这里越发的冷清起来。
李翊一进去,就看到陆晚提着宫灯,独自站在紫芜宫的正殿门口等他。
李翊停下步子看向她,想出声唤她,可喉咙里像堵了什么,发不出声来。
眼前不由浮现上一世,在兰草兰英死后,她独自呆在这座宫殿里,每日残灯旧烛,一个人独自坐到天亮的样子……
胸口再次撕痛起来,李翊没有勇气再向前去,就像在云州那样,站在门口的角落里静静看着她……
不知过去多久,在几只萤火虫从陆晚面前飞过,她的目光追逐着萤火虫的点点光亮朝门口看过来,终是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