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了红榴的终身大事后,陆晚如今心里只为秋落一个人操心了。
她问完话,见秋落低头不语,转念想到,她成天跟在自己身边,哪里有什么机会去认识男人?
于是她对秋落道:“你放心,我会替你留意,也会请皇上帮你在百官中相看,若有合适你的,我会替你做主的。”
秋落按下心里的胡思乱想,连忙道:“娘娘不必为了我费神,我和双喜一样,这一辈子守着娘娘就好……”
三年前,双喜出宫的年龄到了,陆晚就许了她出宫,她回到家乡,依着家里的安排,嫁给了远房表哥。
但没诚想,这个远房表哥却是个不学无术的败类,成天游手好闲不说,还好赌成性,为了霸占双喜的私己,差点将她打死。
双喜走投无路之下,写信回宫向陆晚求救,陆晚收到她的信后,当即派人让那赌徒签下和离书,并打断他一条断,以示惩戒。
摆脱掉那个中山狼后,双喜回到家里,看到弟妹都大了,各自成家,她留在家里反而受人指点,所以自请再回宫,陆晚同意了。
自那以后,双喜对男人彻底死心,一心一意留在凤仪宫侍奉陆晚,再也不愿意出宫……
陆晚却不想她同双喜一样,也担心她是被双喜的事情吓退,叹息道:“双喜是遇人不淑,但你不要怕,你们的亲事我都会亲自把关,若是那人品性不好,我是绝不会将你们嫁出去的。”
秋落跟在陆晚身边这些年,亲眼看着她为了兰英兰草她们打算筹谋,生怕她们过得不好,自是知道她对她们这些近身之人有多用心的。
她心里涌上暖流,也越发舍不得离开陆晚。
秋落还要说什么,宫里来人了,内侍官来与陆晚商议小公主的满月宴,秋落就先退了出来。
她回到屋里,刚要坐下喝口茶,目光却被桌上的一个小荷包吸引住。
荷包是桃红色的,有点脏,一看就是曾瑜落下的。
荷包里鼓鼓的,秋落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颗饴糖。
应该是放的时间久了,饴糖有些融化了,粘在荷包里。
恰好小丫鬟进来,见秋落拿着荷包在看,道:“姑姑,曾姑娘将荷包落下了,我们要不要给她送回去?”
秋落点了点头,小丫鬟得令,正要拿着荷包出门,秋落又叫住她,道:“慢着,先将里面的饴糖清理掉,将荷包洗干净,再给她送回去。”
小丫鬟应下,一面将荷包打开,将里面的饴糖倒掉,一面感叹道:“姑姑,虽说这曾姑娘身为曾家嫡女,金贵的很,家里的长辈对她也疼爱有加,但到底亲娘不在了,这些细末小事,就没人替她管着,荷包脏成这样也带在身上……”
秋落听后,心里颇不是滋味。
小丫鬟又问道:“姑姑,先前曾姑娘不适,没什么事吧?”
秋落:“她没事,先前跟着曾大人回去时,精神头挺好了。”
她又道:“你赶紧将荷包洗净,熨烫好,我晚些给她送过去,免得她着急。”
小丫鬟应下,拿着荷包去院子里洗去了。
秋落回到床上躺下,想小睡一会,可她心绪有些乱,总是不觉想起,昨晚小姑娘抱着她的胳膊,靠在她怀里唤‘娘’的情形。
她又担心曾瑜先前在太阳底下差点晒晕倒,没有看大夫就被曾少北带走了,也不知道她回去后,有没有生病?
心烦意乱的,根本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