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内堂,叶红萸艰难的跪在堂前,刚接好的肋骨,因方才被押来大理寺,被马车震得钻心的痛。
脸上涂的厚粉也花了,露出皮下尚未好全的淤青,红一块紫一块,像在脸上开了个颜料铺。
而脸上惊惶的神情,与方才在席面上的风光得意,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堂的两侧分别坐着镇国公府和秦尚书家的人。
不久,琇云也被带进来了。
曾少北亲自到牢房里接陆晚出来。
“陆姑娘,委屈你了。”
陆晚看着面前分外客气的大理寺卿,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敢问大人一句,大人是如何破案的?”
真相她比谁都清楚,但方才这位大理寺卿却告诉她,已查到叶红萸做案的证据。
曾少北却卖了个关子,笑道:“等下公堂之上,本官自会摆出证据为姑娘洗清冤情。”
陆晚不好再问,随他一直走出牢房,穿过后衙,往内堂去。
走到途中,陆晚感觉到,有目光在看着自己。
她缓下步子,朝四周看了看。
可四周,除了衙房,就只有后院正中间一座高高的寮台,并不见人影。
曾少北回头问她:“陆姑娘含冤入狱,先前为何不替自己申辩,任由人指撷,被按下莫须有的罪名?”
陆晚停下步子,不解的看向他。
曾少北被她看得有点心里发毛,虚笑一声道:“姑娘怎么了?”
陆晚将手腕上用红绳串着的铜钱亮出来给他看,正经道:“我以为,是曾大人有意助我摆脱困境,所以……”
陆晚上一世就认识曾少北,虽未深交,但因他后来官拜太傅之位,常在晋帝面前走动,所以陆晚认识他。
但令陆晚没想到的是,曾少北会是李翊的人。
既然上辈子就认识他,陆晚自是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绝不会是那日在陆家,跟着陆继中话头走的庸官。
所以,自曾少北在她面提到睿王,陆晚福至心灵,突然想到,或许曾少北是想提醒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先将官司揽上身,再借着名声被毁,趁机与李睿解了婚约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