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也是这样想的,但这离经叛道的话竟就这么风轻云淡地从人嘴里说出来了。
王芝华因她惊讶的眼神失笑。
“我和我家老头子就是二婚,照样把日子过得挺好。”
前排有人回过头来,大声应和道:“那可不!您和江先生,可是咱们研究所出了名的伉俪情深!”
王芝华拿手点点那人,笑骂一句:“就你嘴贫!”
后座传来江礼烨老先生的一声嘟囔:“又没说错。”
车里一行人都笑开了。
宋烟希也跟着笑,心里轻松不少。
糟心的事儿总算过去,她也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那样的环境。
如同重获新生。
宋烟希和研究所一行人乘着大巴,一路摇摇晃晃,终于到了火车站。
他们要先坐火车到哈市去,再换专门的铁路线去俄国。
远远一声鸣笛后,绿皮火车缓缓驶进站内,蒸汽车头喷出团团白雾。
车上,青葱远山掠过,宋烟希从车窗里,最后望了眼这个城市。
她在这儿待了几十年,如今终于要离开。
只希望从今以后,不必再为往事费神。
晚两小时出发的留学生队伍,在俄国境内遇上了大雪封路。
比原定的到达时间还晚了两天。
一路辗转,舟车劳顿,车上二十来位从五湖四海来的留学生皆是风尘仆仆。
下了火车,众人皆是一套厚棉服,其他部位更是全副武装。
一阵寒风吹过,和掺了冰渣子似的,叫这群留学生直呼天寒地冻。
有事挂心,程若礼显得更憔悴,没心思笑闹。
不过二十二岁的年轻男人,这下胡子拉碴,倒不像什么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