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天上的星河渐渐隐去,河里漂流着的花灯也缓缓熄灭,启明星在东边的天际一闪一闪,四周开始传来虫鸟的早鸣声。
陆晚累极,却没有睡意。
她枕在李翊的胳膊上,稍一偏头,就看到他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
那一个咬痕,陆晚记得,那次扯开他右手腕上的纱布时,看到这处咬痕很深,下口的人似乎用尽了气力咬下去的……
后背痒痒的,李翊也没睡,侧着身子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挑弄着她的头发。
“殿下,你这手上……是谁咬的?”
迟疑再三,陆晚终是开口轻轻问道。
问出这句话后,李翊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紧。
李翊眸光幽然,落在她后背那颗朱砂痣上。
“你猜……”
他慵懒的随口回了她一句,手指不觉再次抚上那颗娇艳欲滴的朱砂痣,眼前全是女人妙不可言的滋味。
他不觉又心猿意马起来。
陆晚听了他的话,不觉回转身看向他:“殿下,上回你遇刺那次,我就看到你这处伤口……你是在那次受的伤吗?”
李翊低头直勾勾的盯着她,勾唇:“你想说什么?”
陆晚被他毫不遮掩的欲望吓了一跳——这个男人,折腾了半宿,又想干什么?
她吃力坐起身子,忍着身子的酸痛退到一边去穿衣裳,“殿下,马上天亮了,你送我回去罢……”
李翊支肘躺着,动都不动。
没有他,莫说回陆家,就是回到岸边都不可能。
陆晚没法,只得上前好言相劝道:“殿下,咱们回去吧,等下这河上,只怕会有渔船往来了……”
李翊瞧出她的紧张,却突然不知从那里摸出一封信来,扔到她面前,道:“别急,我还有事问你。”
陆晚一见那信封,脸色就变了。
那正是她悄悄送去巡防营托严岩交给他的告密信。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追着不放……
李翊睇着她:“说说看,你是如何知道花宴那日,刺客是冲着父皇去的?”
他这样问,已是断定这封就是出自她手了。
先前,他以为她是从李睿那里知道的刺杀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