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植来给她诊脉时,陆晚跟他说了,明日就回京。
沈植听后一怔,不解道:“陆姑娘为何这么着急回去?你的身体尚未好痊。”
陆晚:“我在此呆久了,有些乏味,也免得大家因我都留守在这里。既然已无大碍,我回府后再慢慢养病吧。”
沈植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道:“你的身体虽然暂无大碍,但留在此处多养段时日,对你却是有益的……”
陆晚听出了他话音的意思——他这是担心自己回去后会有危险。
她心里不由泛起暖意和愧疚。
因之前她的避而不见,还让兰草送上诊金,聪明如他,岂会看不出她是要与他划清关系?
所以这一次两人相见,他虽尽力为她诊治,但言语间,相较之前,却是疏离了许多,每次看完诊就离开,再不越矩半步,也不多说一句……
她原以为,自那以后,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不复从前,却没想到,他心里仍然挂心着她的安危。
“你放心,经由此事后,我会多加小心的……”
“这段日子,却是要多谢你的照拂……”
若是没有沈植,只怕她也好不了这么快,而且她也听说过,她中毒之际,生命危急,也是他奋力相救,才保住她的性命。
沈植见她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垂下眸子淡淡道:“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你不必言谢。”
他另开了一剂方子交给陆晚,道:“这是余下的药方,你按着方子抓药煎服,体内余毒就可清除干净了。”
陆晚接过药方,再次道了谢。
沈植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临行前对陆晚道:“乐潼的哮症已有所好转,在来行宫前,我怕换季之际,乐潼的哮病会复发,所以去看过她一回,但幸好,她最近一切尚好。”
“不过她们所居的地方,四周多种柳地,到了春季,柳絮纷飞,怕于乐潼的哮症不利,若是可以,让她们母女换个地方居住,或许更利于乐潼养病。”
陆晚没想到,当日的一句托付,他竟谨记在心,还一直在给乐潼看病,心里顿时涌上难言的情绪。
这就是沈植,内心永远如此温暖……
隔天早上,兰草她们收拾好行装,一行人离开行宫返回京城。
日出出发,日落而归,等顺利到达镇国公府时,已至掌灯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