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明白,被一句话拯救、整个人瞬间从深渊升至云端的感觉。
李翊此刻的心境,大抵就是如此。
在来刑部的路上,他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舒嬷嬷的话,心里不由浮现出某人的样子来。
他并不傻,自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可明白又怎样,他真心喜欢又如何,她心里又没有他……
这几日,他仔细想过两人之间的事情,他明白她心里的担忧与害怕,知道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难题有多大。
所以他理解她的退缩,却无法接受她一直将他当棋子,不肯对他动一点心……
他心中执意的她没有去城门口接他,真正的意义在于,他希望看到,她与他并非契约上的关系,她愿意站在阳光下,站在世人面前迎接他……
可最后她没去……
再加之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几日,他虽日夜在三司忙碌,但心口一直堵着一块巨石,令他憋闷痛苦。
但一刻,听到陆承裕说,那日她也去了城门,那块压迫着他的巨石突然就不见了,他心情通畅,整个人如获新生,嘴唇忍不住扬起了不小的弧度。
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下属的面笑,况且还是在刑部一直找不到小质子,正不知如何向他交差的惶恐情况下。
顿时,整个刑部大堂里的人都呆住了。
最意外的当属陆承裕,他傻愣愣的看着冰山阎罗露出笑脸,不自主问出来:“殿下……你笑什么?”
话一出口,他随即又反应过来,差点跳脚:“你是瞧见我被打,很开心吗?”
李翊将心头翻涌的欢喜压下去,收敛起心绪,恢复成以往的冷冽样子,嫌弃道:“你没嘴吗,不知道同夏姑娘好好解释吗?该打!”
说罢,向他伸手:“那耳坠子呢?要不要本王派人替你去向夏姑娘解释清楚?”
陆承裕正愁着此事,被打事小,葳葳一直误会他才是最难受的。
如此,他连忙将一个赤金镶嵌红宝石的蝴蝶状的耳坠子掏出来,交给李翊。
“有劳殿下了……”
李翊将耳坠子握在掌心,问陆承裕:“你最近怎么不请我去你家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