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再次震住,不敢置信的朝他看去:“你就是那个鬼医?”
沈植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并非鬼医,但当年我为了掩饰身份,拜了一名易容师傅学艺,鬼医是我师叔。”
“我学此艺,是为了自身方便,所以不售卖人皮面具,但当日你的丫鬟拿不出那么多钱,师叔不肯动手,于是我接了这个单子,替你们做了三张面具。”
他又道:“我之功力虽不及师叔厉害,但易容易声于我们而言,并非难事。”
他说得轻巧,可当年为了复仇,他选择跟师傅学易容时,却是受尽非人之苦。
而他说得谦逊,他的手艺比师叔鬼医更厉害,只是他一心只想报仇……
陆晚怔怔看着他,还是不敢置信。
屋子里沉寂下来,似乎连空气都凝住了。
最后,终是沈植打破沉寂,他对陆晚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背后之人是谁,但此人十分难对付,你们小心,我走了。”
说罢,他起身离开。
陆晚回过神来,却坐着没动,没有送他。
沈植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她略显淡漠的面容,终是忍不住问出了一直梗在胸口的一个问题。
他看着她,缓缓道:“阿晚,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闻言,陆晚抬眸朝他淡淡看过来。
跳动的烛火,晃晃荡荡,落在他的脸上,清晰照映出他清俊非凡的面庞。
一如上一世,他俯下身子,给她缝合腿上的伤口,她忍痛给他掌着灯,看着光影在他脸上落下浅浅的侧影。
他一边给她缝针,一边不停的安抚她。
“娘娘,很快就好了,马上就不痛了……”
眼眶蓦然的发涩,陆晚心口堵得难受,说不出是何滋味。
最后,她收回目光,缓缓道:“抱歉,这个问题,我暂时还不能回答你。”
沈植神情微愣,却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他。
但他似乎读懂了她神情间的悲伤,苍白的脸色越发失去血色,嘴唇嗫动,却终是什么都没说,打开房门,冒着风雪离开……
人走屋空,陆晚怔怔坐在原地,心绪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