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的内书房,大得离谱,其待客的场所,其实也分了三种。
进士的同年,感情不同于一般,玉柱便领着塞楞额和阿克敦,坐到了圆桌旁边。
圆桌旁,不分主次,大家随便坐。身份和地位之类的顾虑,也随之减轻了许多倍。
塞楞额暗暗点头,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默默的观察着玉柱。
这些年,塞楞额在庶常馆里,眼看着玉柱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可是,玉柱待他们两个,一如既往的亲近和尊重。
少年骤贵,却丝毫也不癫狂,这就极为难得了!
宾主落座之后,婢女进来上茶,玉柱怕他们拘束了,就先饮了口茶。
塞楞额端起茶盏,揭开盏盖一看,依旧是他爱喝的雀舌。
嗯,很不错,玉柱的确是个有心人呐!
阿克敦有个怪癖,不喜喝茶,尤爱马奶酒。
结果,婢女捧上来了一壶马奶酒,正好搁到了阿克敦的手边。
这时,塞楞额和阿克敦下意识的看向对方,并不约而同的微微颔首。
玉柱这弟弟,值得深交!
玔卿贤弟,我二人如今闲在家里,没有去处,只能求到你的门上了。塞楞额要压轴,就使了眼色,由阿克敦先开腔。
玉柱早就料到了,必是吏部待缺之事。
塞楞额和阿克敦,都是满洲上三旗的贵族出身,前程其实是勿须发愁的。
可是,这两个人,现在一起求到了玉柱这里,主动投靠之意,异常之明显。
塞兄,不知您意欲何职玉柱不是二楞子,没有马上点头接纳,而是先问清楚他们的想法。
塞楞额放下手里的茶盏,笑道:不瞒你说,只要在你的门下当差,何等官职皆可。哪怕是九品笔贴式,也是无妨。
没错,愚兄亦如是也。阿克敦顺势在一旁帮了腔。
玉柱探明了他们两人的心思,便仔细的斟酌了一番,打着商量说:内务府和步军统领衙门里,正好各有一个主事的缺,若是二位兄长不嫌弃的话,暂时屈就,署理一阵子。待立了功后,再补实缺,可好
塞楞额和阿克敦,分发到部观政一年后,按照惯例,只要留京,一般授为从七品的翰林院检讨。若是外任,才可任七品知县。
哪怕是运气爆了棚,顶多也就是个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罢了。
没想到,玉柱一张嘴就许了正六品的主事之职,这就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多谢柱公栽培,门下愿效死力!塞楞额瞥了眼阿克敦,两人一齐起身,并肩扎千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