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裴云之没有受伤呢
若他现在还是高高在上厉王,红衣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的权威吗
陆青时敢负气离去吗
陆青时离开前的那些话,好似是在掷地有声地扔到了裴云之的脸上,明晃晃地告诉他——既然你愿意为了这个刚刚相识不久的女人苛待出生入死的手下,那别后悔。
还是那句话。
若裴云之没有受伤,陆青时敢吗
若裴云之现在还是勇猛无双的厉王,别说他是为了王妃惩治不听话的奴婢,就算只是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妾甚至是没有名分的女人处置手下,也没有人敢开口质疑什么。
一日后,阮锦宁开始治疗裴云之的手筋和脚筋。
又过了半个月,薄司监忽然造访。
薄司监依旧带着向大人,只是今日没有一个呱噪不已的吴夫人了。
向大夫拎着药箱进了屋,薄今时也要进去,阮锦宁眉梢一动,没有阻止。
裴云之的手腕、脚腕和膝盖上都包裹着纱布。
向大夫放下了药箱,坐上了盼儿一早就准备好的凳子上。
阮锦宁微微眯眼,正在思索如何开口吸引薄今时的注意力,薄今时忽然转身。
彼时,她就跟在她身后两步开外的地方,没能及时停下脚步,险些撞进他的怀里。
她及时刹车,头上的步摇因为突然的停顿而剧烈晃动起来,打在了他的胸口,反弹回来的时候险些抽到她的脸上。
就在金色的叶片的凉意已经扫到面颊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伸出,挡住了冰冷贵重的黄金。
那纤细的手指离得很近,阮锦宁一垂眸就能看到如白玉一般无暇的肌肤,就连关节间的褶皱都很漂亮。
不知为何,阮锦宁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念头:适合做标本。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奇特的想法,阮锦宁后退了一步,只见那人满脸歉意:是下官唐突了。
与此同时,向大夫掀开了裴云之的衣袖,只见光洁的手腕上骨头都快要突出来,几乎快要挂不住肉。
片刻后向大夫收回手,一脸悲天悯人道:王爷放松心情,多吃点好的。
裴云之没有说话。
向大夫没有得到回应,疑惑地抬头看去,只见那人死寂的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他不解,也扭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