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此时幽州受了临近州县的灾情影响,属于正遭灾的阶段,关内却仍然有今年的新粮卖,贵是贵了些,但这的确印证了那句话,有人永不缺粮,还得是我晋。
至于铁,大宁的商队压根就没问,就算问关内也不会卖出来。
这便导致大宁营内的铁匠们暂时失了活计。
不用为吃食发愁后,屈老头每天只能望着修好的炉子干瞪眼,有几天还专门跑出去找矿,奈何事与愿违,除了找到几车稀铁矿,千辛万苦的倒出模子,整出来几十块甲叶,算是勉强修复了宇文坚得到的五副残甲,其余炼制的刀剑尽皆失败。
如此低的产出比,使得宇文坚觉得供养他们太过不划算,便下令停了炉火,这吓的屈老头师徒整日惴惴不安,深怕又要挨饿。
最终宇文坚实在看不下去,直接让他们跟着牧民们一起打草。
待储备足了过冬草料,宇文坚盯上了箭矢,凡是消耗品,总是不缺市场的。
随即打完草的牧人们紧接着收集起了芦苇杆,虽说大宁营内暂时没有铸造箭镞的实力,但提前制作箭杆,储备尾羽,未尝不是替今后造箭做准备。
生产的日子总是平淡。
今冬的第一场薄雪下在了昨夜,一觉醒来,枯黄的草地上,有了淡白底色。
首领大帐内,帐篷顶上一条长绳垂下,尾部铁钩挂着把粗铜壶炙烤在火堆上,烧滚的热水正在壶内咕咚咕咚的不停作响。
离篝火不远的矮案,陶做的十七道线棋盘安坐在上,案边,宇文坚时不时用指尖夹起枚黑子落下,他是不会下棋的,但耐不住可以随心瞎摆。
一阵寒风吹来,宇文坚抬头一瞧却是巡视各部的呼延乙那楼掀帘进来。
示意呼延乙那楼自己倒水暖暖,宇文坚低头望着棋局,边落子,边问道:怎么样,各户牧民都如何
牛羊皆入圈,取暖的牛粪和木炭也备足,吃食亦是不缺,挨倒明春不成问题。
宇文坚点点头,大伙卖力一整年,不就为的是吃的饱,不挨冻嘛。
双手捧着陶杯取暖的呼延乙那楼走过来,好奇的瞧着矮案上的棋盘。
宇文坚解释道:昨天用五只羊跟北去的商队换的,中原的玩意。
五只羊!就这!
满脸的难以置信呼延乙那楼惊呼道:这东西能值五只肥羊那可是五只秋后的肥羊!
低头落子的宇文坚继续说道:事后我也觉得不值,便派了两个十人队去追,北面即将大雪封山,此时北上的商队能有什么好人。
果然拔拔赤勿的马队还未到跟前,他们便自己先漏了馅,都是想活命的主,砍了两个脑袋就散了,成了现成围猎的猎物。
拿住几个一问,原来是一批抢了关内大户的马匪,想着风声紧,准备去草原躲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