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廆抬头望了眼儿子,轻叹道:你叔叔在乌侯秦水八成是败了。
啊
慕容翰满脸的不敢相信,站起身急声道:运叔有壮马为伴,野人家南部除了须卜氏尚算个大部,并无其余大部落屯住,为何会败难道是宇文莫圭秘密调了人去
慕容廆眸中带着几分慎重,道:这只是为父的猜测。
前日侦骑来报,南方有一行人溜进了宇文部的大营。
起先为父并不在意,后面眼见局僵便寻解机,派壮马沿河朔流而上。
今日斥候来报,发现乌侯秦水中下游的宇文部族,正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生产,没有半分打仗的样子。
能呈此态,必然是其南部已安,否则部族岂敢如此。
慕容翰神色肃然道:未曾想那须卜欢如此厉害。
慕容廆摆摆手,道:这只是初步推测罢了。
既然父亲已有此判断,我部更需急战,否则须卜欢引军北上,我部有被夹击之危。
慕容廆眸中闪过几分霸气,哼道:须卜欢敢北上,为父倒是半点不惧,就怕他选了另一条路。
慕容翰似是想到了什么,惊道:父亲的意思是,须卜欢会沿着渝水河谷东进,直奔我棘城而去。
慕容翰到底年少,一想到这种可能,不自觉的踱起步来,自言自语道:他没有这个胆子吧,难道不怕我部主力火速南归,配合段部,将他堵在无终道的沟谷里
慕容廆抬手在案上翻了翻,将一封精致的请柬递给了儿子,道:这是夫人转送来的请柬,段务勿尘携众去蓟城成婚,摆明不插手此事了。
拿着请柬的慕容翰面色不善,段部这等于把自家的南大门送给了王俊,现在幽州助谁,谁就能有胜算,但恰恰慕容氏因为前事,跟王俊的关系一般,此次又是抗命征西。
越想越急的慕容翰,一把抄起虎头兜鍪,道:父亲可要回师一部,防卫棘城,儿尚有余力,愿意即刻出发。
不,我部本就兵少,岂能再分散力,五根手指只有握成拳头,方能以拳击人。
慕容廆起身负手而立,道:若是此事为真,宇文部内必然心喜,期盼转机。
如此,我们就给宇文莫圭一个惊喜,你去令全军准备,今夜突袭宇文部大营。
诺。
黑夜里,慕容廆率大军突袭宇文部大营,熟练的骑兵将套索稳稳的甩了出去,套在木栅栏上,众人配合马力齐心拉倒,其余突骑鱼贯而入。
突骑迅速的将几个飞爪扒在帐篷上,人马配合吆喝使力,只听哐当一声,帐篷应声被拉倒,挺枪而进的兵卒迅速冲锋,谁料却扑了个空。
帐中无人!
这里也没有!
是空营!
慕容廆刚打马进营,各部急报踵至,营内早已人去帐空。
充当前锋的慕容翰快马而来,急禀道:父亲,整个大营都是空的!
除了外围的几顶帐篷是在装样子,其余营内空无一物,看情况绝不是匆忙搬走的。
慕容廆眼神冷厉,咬牙道:看来我们还是慢了一步,宇文莫圭早有准备,连部族都从容的带走了。
其实令慕容廆震惊的是宇文部部族撤退,事先居然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