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了一站又一站,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下车了,锦兮身边坐着一位老大姐,她看了看两人闹别扭的样子,扯了扯锦兮的衣服,“小姑娘,跟你老公吵架了?”
“他不是我老公。”锦兮尴尬道。
老大姐以为她在堵气,便说:“夫妻磕磕绊绊很正常,你看他都来追你的份上,就原谅他吧,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没有隔夜仇的。”
“大姐,他真不是我老公。”锦兮重复。
老大姐更觉得她是在堵气了,便抬头看着厉唯衍,当和事佬,“小伙子,听大姐一句话,跟你老婆说几句软话,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哄她几句,她就不会生气了。”
厉唯衍黑着脸不吭声,老大姐见两个当事人这样,觉得无趣,讪讪的不说话了,过了两站,她到站了,便站起来下车。
锦兮旁边的位置空了下来,厉唯衍见状,踹了踹她的腿,“往里坐。”
“不去。”
“去不去?”
“不去!”
“不要说我第三次。”
“不去不去不去!”
厉唯衍二话不说,弯腰将她抱起扔到里面的座位上了,自己坐了下来,锦兮气得脸都红了,“你这个无赖。”
锦兮扭头看着窗外,不理他了。厉唯衍坐在她旁边,看见她身上的衣服滑了下来,他蹙紧眉头道:“衣服穿上,不要弄感冒了。”
他话音刚落,锦兮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怕真的感冒了,也不想在此时逞能,顺势穿上衣服。还是继续扭头看着窗外不理他。
公交车一直往前开,厉唯衍坐在旁边没动静了,锦兮扭着头,谁也不理谁,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突然,手背被碰了碰。
她没理,因为知道是谁。
接着是大腿上酥酥痒痒的,她脸色一僵,以为他在车上也要乱来,手狠狠打过去,低声斥道:“你干嘛?”
厉唯衍的脸色多了种奇怪的难堪,他抿着唇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锦兮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首先败下阵来,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忍住没有回头看他,他好像在她手背上写字,她居然聚精会神地感觉他在写什么。
不要闹了,跟我回去。
即使是这么温存的在她手背上写字,她也能感觉到他的强势,他不是在求她,是在命令她。他一直觉得她在胡闹,她强忍着泪,没有回头。
我错了,还不行吗?
锦兮想,他有什么错,不爱她就是错吗?她曾经可以做的,就是假装与容忍,因为爱到了极致,所以可以容忍他的执念,可以假装笑得很幸福。
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容忍并假装下去,只要他给她一块方寸之地,让她在他身边能待得下去。可是现在,这片方寸之地也岌岌可危了,他亲口说的不爱,让她连待在他身边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她一直不敢奢望他爱她,她想,只要他对她好就行了,可是爱情本就是不能免俗的东西,她爱他,她就想得到更多,她要他只对她一个人好,只爱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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