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睛里流露出渴望,却不敢动弹。
四郎手脚并用爬上去,大郎抓住后脖领子,把他往下拉。
“麦冬乖,娘身体不好,让娘睡,叫三哥抱着你。”
“我冷。”三岁的麦冬可怜巴巴的抽着两汪大鼻涕。
叶兰舟掀开被子,把四郎抱上来,对几个孩子说:“你们也上来,我一个人睡不热,咱们围在一起还暖和些。”
大郎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下,这才把小的放在床上,脱掉鞋子,小心翼翼地坐过去。
这一晚,孩子们依偎着叶兰舟,盖着一条潮湿的被子,一觉到天亮。
等孩子们睡着了,叶兰舟去空间里拿出干燥松软的被子,轻手轻脚地给他们盖上。
叶兰舟睡不着,听着淅沥沥的雨声,想着现下神奇又苦逼的遭遇,哭笑不得。
还能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呗。
叶王氏不会善罢甘休,明天他们还会来闹。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天亮后,雨停了,久违的太阳露出笑脸。
五郎烧退了,但精神还是不好,哼哼唧唧地闹人,幺妹又尿床了。
大朗二郎把衣物被子拿出来晒上,三郎左手拎着一个破铜盆,右手拎着擀面杖,跑到村口大槐树下张望。
远远地看见叶家人往东头过来,三郎撒腿就往西跑,边跑边大叫。
“杀人啦!”
“逼寡妇改嫁啦!”
“老娼妇丧天良呦!”
“不让人活啦!”
“一家子黑心贼,欺负孤儿寡母呦!”
铜盆敲得当当响,小孩子的声音又尖又脆,穿透力很强。
不一会儿,老少爷们、姑娘媳妇都跑出来看热闹。
叶王氏一看,顿时着急上火,跺跺脚朝两个孙子吆喝:“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抓住他!”
三郎转身就往回跑,吃瓜群众们也跟着往东头涌。
叶张氏拉拉叶王氏的衣袖,压低声音叫道:“娘,这可咋办?”
叶王氏看了眼吊在脖子里的右手,磨着后槽牙,凶狠地道:“啥咋办?咱们那么多人,还怕她一个病秧子和几个小畜生?”
几十号子人,呼啦啦涌到村东头的小破屋前,篱笆门都被挤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