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舟还以为顾长淮是尴尬,笑着安慰。
“顾师父,你不必太过担心三郎。小孩子皮实,挨顿揍不打紧,你从前练武的时候,难道挨得轻么?”
顾长淮眯了眯眼,想起小时候跟随父亲和大哥练武时的光景,哪一天不是鼻青脸肿,伤痕累累?
三郎跟他比起来,已经少挨很多揍了。
“夫人所言甚是,是我多虑了。”
“你很好。”叶兰舟微笑着走来,俯下身子看了会儿,赞道,“顾师父的字写得最好,四郎,五郎,你们可要好生跟着顾师父学。”
“孩儿遵命。”俩孩子有模有样地行礼。
顾长淮仰脸看着叶兰舟。
她分明站在桂花树的浓荫里,浑身却发着光,璀璨夺目,令人移不开眼,却又不敢逼视。
叶兰舟看了眼鲁嬷嬷,若无其事地道:“二郎,今日给宣武侯爷开刀治病,你来写医案,写完拿给我看。”
鲁嬷嬷精神一绷,绣花的动作一顿,屏气凝神地看向叶兰舟。
“此后你每日清早去侯府为侯爷换药,记录伤口愈合情况,直到侯爷痊愈。”
二郎应道:“是,孩儿谨记。”
鲁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摸出帕子擦了擦汗。
她投给叶兰舟一个感激的眼神,眼里泪光闪闪。
叶兰舟知道她担心,于是吩咐道:“嬷嬷,我忘了给三郎备跌打损伤药,回头你送一瓶过去。”
“哎,奴婢这就去。”鲁嬷嬷放下绣绷,起身去叶兰舟屋里拿跌打损伤药。
“大牛,你同你娘一道去。”
二郎还当叶兰舟真是让鲁嬷嬷去送药,连忙叮嘱。
“你们坐马车去,能快些,三郎被揍得可惨了,急等着用药呢。”
叶兰舟回屋,正见鲁嬷嬷拿着药出来。
“嬷嬷,你放心,侯爷安好,只等十天半月伤口愈合,他老人家的日常行动便没什么大碍了。”
“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鲁嬷嬷差点飙泪,又要给叶兰舟跪下磕头,“奴婢多谢夫人!”
叶兰舟抬手扶住她,不让她下跪。
“嬷嬷不必多礼,你快去瞧瞧吧。”
“哎,奴婢这就去,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