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星剑的眼神几乎无法聚焦,他努力拉回自已的思绪,凝神看向谢听寒。
希望谢听寒能回答:是谢家旁支的女儿。
只要不是谢挽音,是谁都行。
“当然是我阿姐,谢挽音。”
谢听寒有些不记。
他不知道项星剑为何忽然回安都。
按理说项星剑应该知道退亲的事,哪怕不悦,也不应该来闹事,实在有失君子风范。
谢听寒的话像是一把刀,把项星剑的心绞得粉碎。
八月的天,他就像被人冻在了冰窖里。
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以及自已的呼吸和心跳。
今日听到的声音,刚才看到的种种,以及谢听寒的话,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花轿里的新娘,是谢挽音。
“谢听寒,你骗我的,对吗?”
项星剑的声音极轻极轻。
“阿音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谢听寒终于发现了项星剑的不对劲,那双眸子里,是看不到底的绝望和哀恸。
他心里凛然一紧,“谢家和项家前段时间退亲了,你不知道吗?”
“两家退亲后,皇上才把我阿姐指婚给国师的。”
项星剑骤然失鸣了,听不到外界的一切声音。
只看到谢听寒的嘴巴一张一合,面色凝重又焦虑,似乎在努力解释什么。
他觉得头痛欲裂。
一定是连日赶路没休息好,让了一场巨大的噩梦。
梦到了谢挽音嫁给东方醉,梦到谢听寒亲自送嫁。
梦里听不到外界的一切声音。
他很着急,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从这场噩梦中醒来。
又很庆幸,这只是一场梦。
谢听寒有些害怕。
因为他发现,项星剑面色诡异的厉害,眸里是无尽的虚空,嘴巴一边在低喃听不清的东西,一边在努力扯出笑脸。
他拼命摇了一下项星剑。
“项星剑,不管你是否愿意,这门亲事是皇上定的,木已成舟,谁也改变不了。”
项星剑像是站在一片荒芜中,茫然无措,头顶忽然传来谢听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