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沉的眸,格外的沉重,心头滋味复杂起来。
而此刻的裴乐瑶则是认真的对乌恒一件事一件事的吩咐着:
“敲响王宫宫门前的金钟,告知满朝文武太后薨了一事,再按照匈奴的规制罢朝三日。”
乌恒没做什么迟疑,顺顺当当的接受了大周公主的安排,竟没反应过来她并不是王族中人:
“是,公主殿下。”
裴乐瑶站在松年殿的正殿里,又继续吩咐宫人道:
“去按照你们匈奴的习俗,相应的去准备入朝奔丧大臣的穿戴之物。
负责王宫分配的内侍,记得先统计人数,再去备下,一应送去宫门入口处候着大臣们。”
裴乐瑶将一应要事定夺,累得有些头晕眼花,身边的鹤绵绵与她一般劳累,坐在宽椅上神情恹恹着。
裴乐瑶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绵绵,你先去休息吧,我去看看你王兄。”
鹤绵绵一脸疲惫的摇头:
“我不休息了,王兄身边一位亲属都没有,全是靠你在这里忙前忙后。
我是他的妹妹,怎好去偷懒的。”
她走过来抱了抱裴乐瑶:
“乐瑶,先前那封信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了。
王兄的额娘走了,他身边无一人了,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裴乐瑶叹叹气:“都过去的事情了,就别提了。”
她拍拍鹤绵绵的手,便朝着内殿走了去。
内殿里,拓跋野一直站在呼延太后去世的床前,孤寂的背影宽大似一道倾塌的山峰,冰凉坍在偌大宫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