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多佣人面前挨了耳光,沈槐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头也抬起来与裴胭媚对视。
“看着我干嘛?不服气吗?”
裴胭媚的表情像极了生气时的陆启霆。
她再抬手,朝沈槐另外一侧脸又是两耳光,清脆响亮。
“在主子脚下讨生活的奴才,我向来是看不起的!”
这话有些耳熟。
当初那一夜,沈槐也这样冷冰冰看着裴胭媚,语气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不过在男人胯下讨生活的女人而已!”
现在位置颠倒,裴胭媚摇身一变成了陆家大宅的女主人,而沈槐依然是给陆家卖命的人。
裴胭媚骂他一句奴才,似乎也没什么错。
陆启霆就在旁边看着热闹,眼神冷漠。
“疼吗?”
听到陆启霆这话,沈槐咬牙说道:“不疼!”
“我问你了吗?”
陆启霆嗤笑,望向裴胭媚时眼底带着宠爱温柔。
“用了那么大的力,手不疼吗?嗯?我看看!”
他抓住裴胭媚的手捧在自己眼前,轻轻抚摸着她有些泛红的掌心。
“下次再想打人,要么让佣人动手,要么找个工具,别傻乎乎用自己的手,要是打肿了,我可得心疼坏了!”
低头亲了亲裴胭媚的掌心,陆启霆将她揽入怀中。
沈槐站在原地,只觉得两侧脸颊火辣辣的疼。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当初背叛陆启霆之后,依然能留在陆家。
不是因为陆宽明给他撑腰的缘故,更不是因为他工作能力强,而是陆启霆睚眦必报的性格。
在水岸林郡那一夜,他纵容别人伤害了裴胭媚,这笔账陆启霆始终没有忘。
他就在等今天,等裴胭媚强势归来狠狠报复,纵容鼓励她亲手将他的尊严扼杀,让她出了那口积压在心底的恶气。
意识到这一点,沈槐的后背一阵寒凉。
他抬头望,只见陆启霆拥着裴胭媚已经跨上台阶。
像是感受到沈槐的注视,陆启霆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片刻森然一笑。
疯子!这个疯子!
陆家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