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曜黑眸里划过一抹异样情绪,他沉声说道,“你有证据吗?”
“摔下来的茶壶还不算证据?”迟渺坐在床沿上,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有些微的颤抖。
茶壶摔落在她面前的画面。她现在想起来,也心有余悸。
那茶壶倘若真的砸在了她的头上,会是什么样的惨状,她想都不敢想。
然而周曜只是看着她,平静的说道,“那不是证据,只是你的猜想。”
迟渺脸上浮出些冷笑,她和周曜的距离是对角线,头顶上白色的灯光很亮,让她都有些看不清周曜的表情。
她伸手在自己肚子上抚摸了下,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两个月,纵然小腹仍旧平坦,可迟渺却觉得好像随时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一样。
她深呼吸了下,一字一顿的说道:“周曜,你只是想包庇许沁沁,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话音落下,病房里出现短暂的沉寂。
周曜看着她,没再说话,他深邃又幽静的眼睛看着迟渺,里面像是有狂风暴雨,却又都被盖在那层浓雾后面。
迟渺不再看他,她声音清冷,“你可以离开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她面容平静,瞳孔里也没有再起任何涟漪,只有放在腿上的手握的很紧。
直到周曜出去以后,迟渺的身体才骤然松开。
周曜刚走没一会,林雅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应该是刚从谢浔那里知道她住院的事情,所以打电话过来慰问。
迟渺撑着精神应付了几句,就和林雅挂了电话。
只是电话一挂断,她却又没了困意,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
门外有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明明什么都听不清,然而迟渺却觉得听着莫名安心。
她闭上眼慢慢睡了过去。
这一夜出奇的没有做梦。
直到第二天清晨,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她才醒。
护士笑着说道:“昨晚睡得还可以吗,就是你老公有点惨,在外面坐了一晚上,才刚刚走,估计是去给你买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