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没有关严,露出了一些光,迟厌故意压低的嗓音传出来就格外清晰。
秦初念一个激灵,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迟厌身上随意裹着一件衬衫,下身是一条灰色的居家长裤。
分明是慵懒随意的穿着,然而他的神色却很冷厉,深邃的眼睛里也带着让人看不透的阴沉。
他嗓音微沉“蠢货就是蠢货,就连躲也不会躲,秦诚一个手术就能让他自己跳出来,真是愚蠢至极。”
“不用管他,他喜欢玩猫鼠游戏,就让他玩,一个纨绔而已,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当初既然敢把秦家送到我手里,那自然就要做好准备,让人继续盯着他,什么都不用做。”
电话那端的人说道:“可是迟总,秦松白手里还有那些东西,如果放任不管,会不会……”
迟厌说,“我想他应该还不至于蠢的无可救药。”
“不过。”他嗓音里原本的慵懒和漫不经心,逐渐掺杂上冷意,“如果拿不回东西,那秦松白,也不用回来了。”
嗓音微哑,但是其中的坚决却是不容置疑。
那边又和迟厌说了点什么,就结束了通话。
迟厌将手机放下,他垂目,唇角慢慢抿紧。
秦初念刚回到床上的时候,迟厌就回来了。
他看见秦初念坐在床上,眉头稍紧了下:“你怎么醒了?”
秦初念揪着被子,“有点冷,想起来关空调。”
迟厌走过去,摸了摸秦初念的脸,冰凉一片。
他将温度调高了些,秦初念又说:“你可以帮我倒杯水吗,我有点口渴。”
迟厌转身出去后,秦初念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才算松了。
她揪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心跳也很快。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迟厌知道二哥的消息。
而且二哥手里有什么迟厌需要的东西吗,为什么迟厌会说,东西拿不回来,二哥就不用回来了。
秦初念不敢多想,她觉得一切都像一团迷雾似的把她围罩着。
迟厌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他倒水回来了,秦初念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在迟厌面前露出马脚来。
她清楚,她不能让迟厌知道,她听到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