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舟猜到她是为此事而来,淡然道:“请夫人恕我无能,今日不曾见着贵人。”
“哦?却是为何?”
范夫人猜到叶兰舟很可能根本就没见到溶王的面,但听她亲口说出来,不免着急上火。
“可是他们见你是女子,对你的医术不信任?”
叶兰舟没瞒她,直言道:“实不相瞒,我前日便入溶王府,为王爷诊过脉了。”
“什么?!”范夫人大惊,豁然站起身,脸色都变了。
顿了顿,察觉到失态,又讪讪地坐下,问道:“难不成还有人请夫人为溶王爷治病?”
“那倒不是,只是溶王爷曾对我有恩,我既然来了京城,自然要去拜谢王爷。入府后得知溶王抱恙,便为他请脉看诊。”
范夫人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呆呆地望着叶兰舟,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们范府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将叶兰舟从千里之外的丰城请到京城,原想借此向溶王自荐,不料她居然是溶王的人。
误打误撞,白费功夫不说,万一溶王起了猜疑之心,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范夫人此前一直对叶兰舟说“为贵人治病”,绝口不提溶王二字,就是因为太子虽然失势,但毕竟还有太子的名分在。
皇后薨逝十年之久,太子失母,外祖父也于前年病逝,如今只有两个舅舅在朝中,一为当朝右相,一为工部尚书。ωWW。bgee。
高贵妃最得圣宠,膝下有沐王、溶王二位皇子,且母族军功赫赫,势力庞大,丝毫不输太子外祖一脉。
沐王在鼠疫之事中立下大功,皇上龙心大悦,赐七珠朝冠,地位仅次于太子。
一年来,皇上屡屡遣沐王办差,却将太子搁置一边坐冷板凳。
朝中风向大变,逐渐倒向沐王。
太子门下,也有几个按捺不住的,投靠了沐王。
范正举吃不准帝位之争中,太子与沐王究竟谁能获胜,便想着先在沐王一派立功,留个后路。
如此一来,即便将来太子落败,沐王上台,念着这份功劳,也不会清理他。
而他隐秘做事,不对外声张,万一将来太子得胜,也没人知道他曾向沐王示好,两头不亏。
范夫人急着回府找范正举商议,没坐一会儿,就迫不及待地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