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千徐摇头笑着,“阳老医师,求情的时间,是不是晚了许多。”
阳弘无言以答,听着李渐夸自己的话语,乱了心智,迷了神,从未想过去阻拦李渐,对眼前的高人,也带有疑问,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无力补救,苦着脸摇头,吹嘘的话语信不得。
此事都不足为奇,孤千徐不解的正是,闹得这么大动静,壹趣真沉得住气,除了青娥在场劝解,其他的人面不改色看戏,幕后的老板也未抛头露面。
李渐颤抖的语气说道,“请高人别牵扯到李家,留家不留我。”
这话的确让贵客们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孤千徐喜笑颜开道,“你可以带着那两人,一同回去了。”
李渐一脸茫然抬着头,惊讶的眼神看向黑衣人,完全不敢相信,高人不会怪罪李家,还放过了他。孤千徐提出个条件,问李渐是否肯答应,李渐跪在地上说愿意,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孤千徐说道,“向青娥道歉。”
“谢谢高人!心胸宽广神人在世也!”李渐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道歉而已,慌忙起身,花言巧语赞美冯茜,躬身诚心诚意致歉,希望得到原谅。
冯茜茫然呆望着,缓缓点头拿出逐客令,让李渐带着地上两汉子回去治疗,李渐急忙点头称是,鼠头鼠尾告别黑衣人。
秦翌讪笑说道,“青娥既然有逐客令,不早些使用。”
“太紧张……差点忘了……”冯茜慢吞吞地解释。
暮纹趁机转移话题,和善笑着对孤千徐说:“高人的心胸,宽阔且敞亮,老朽打心底佩服!”
孤千徐点头大笑,“暮老言重了,小事,何足挂齿。”
见到高人开怀一笑,全场纷纷大笑三声,对此事的结局,兴致索然无味,令人意想不到,本以为李家在平京城除名,反而平安无事,更没想到李渐也能安然无恙离开。秦翌对此事也万分诧异,果然世事难料啊,高人的领悟凡人压根不懂,心胸竟然如此宽阔。
家主白渠松了口气,幸好没牵扯到白家,没有怪罪下来,此事给李家那小子一个教训,也好让他今后不敢作乱。自家管事带来消息,告知三公子白佗,事有反常,暂时得知副管家得到好处,暗地里勾结李家,为李家提供广阔的市场,财源物流瞒天过海掩盖,虽然假丹的事情未流传出去,但不及时处理,恐怕纸包不住火,有损白家在药材市场的声望。
白家主咬牙切齿大骂,痛骂自己瞎了双眼,才去重用陈突,任命他为白家副管事,才把事情发展到危机时刻。此事关乎白家的名声,白佗愤然而起,告别父亲白渠,独自回白家整顿副管家,断绝与李家的来往,清扫家族的赃物,给同门以及百姓一个满意答复。
孤千徐喊醒精神未定的冯茜,称呼着青娥,问她是否可以把盒子交托于秦翌,带无名草药让自己看一下,说不定自己能一眼认出。年迈的阳弘脸上布满皱纹,沧桑的眼神连声说好,亲自收好两份无名草,装在特制的盒子里,拿在手中缓慢下拍卖台,低声下气请秦翌带路,迈着大步蹒跚上楼。
不一会儿,四楼五十号房门敲响,阳弘那沙哑语音,一如既往的咳嗽声,低声细语问高人,草药已经到了。
孤千徐迈开步子,缓慢前去打开房门,笑着说:“阳老医师来了啊。”
秦翌抱拳行礼,阳弘站在房门口,夸赞着高人。全场的目光如炬,一致看向四楼五十号房,阳弘将手中的盒子交到孤千徐手中,踏入房门向全场问好。孤千徐把手中盒子摆在桌上,两份盒子轻轻打开,草药平放盒中,拿着一份仔细察看,信心满满的点头称其为仙草。喧哗油然而生,贵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猜测着此草为何物。
孤千徐附耳低言告知阳弘,让他别慌着说出去,高人的答案与阳弘所猜测的大致相同,正是旯荠草,传闻能起死回生的仙草。
孤千徐笑着说:“刚才的那位灰衣先生,吾抢先了一步,先生可知此草为何物,如若相符合,吾的那份赠予先生。”
大家一个劲猜疑,问那位先生在哪里,孤千徐笑说三楼十六号房,有位学识渊博的先生,或许看得出此草。
怃然微微一笑答谢高人,讲解着自己的看法,两份无名草药,叫做旯荠草,具体药效惊人,表示不方便透露。孤千徐点头说对,全场一阵喧哗,眼中的先生,年纪轻轻的,却深藏不露。阳弘惊奇的发现,高人所指的先生,似乎有些相识,给他一种熟悉感。孤千徐信守承诺,阳弘点头哈腰没意见,即刻让秦翌拿一份草药,前去赠给怃然。
怃然神情显得意外,平和笑道,“有劳高人了!”
孤千徐挥手说没事,本就是他应得的,一个喷嚏突然打响,阳弘坐在凳上嘻笑,起身告别高人,带着剩下的一份下楼,转交给青娥拍卖。
“一百紫币起拍!”青娥大声喊道,请贵客们出价。都不肯喊价,不明白那玩意儿有什么用,药效也不清楚,万一买回去是个鸡肋,还得供养起来,食之无味,弃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