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为什么忽然间的心慌了?
颤声问:“爸,您,您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要告诉我?”
“听听。”
为女儿梳头的韦烈,语气从没有过的温柔:“最多再有五十天,我就要走了。”
韦听脱口问:“您要去哪儿?”
韦烈答非所问:“我走后,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妈妈。而且崔向东也答应了我,会代我确保奴奴,终生不会受到伤害的。”
“爸——”
韦听慢慢的回头,满眼惊恐的看着父亲,小脸煞白。
“肝癌。”
韦烈云淡风轻的笑道:“中晚期吧?老人家身边的医学专家说,我最多还有五十天的活头。而且在这五十天内,我随时都能因剧痛,而导致肝昏迷。从此,再也无法睁开眼。”
韦听呆呆的看着父亲。
大脑一片空白。
命运最残酷的地方,莫过于刚把深陷绝望中的人从坑里拉出来,却又一脚把他踢进了永恒的黑色深渊!
站在韦听的角度上来说,父亲当前就面临着这种情况。
父亲刚在规定的期限被找到段慕容,避免了饮弹谢罪。
却又被更可怕的病魔锁定,余生最多五十天!!
遭到真正的残酷命运打击后,韦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渐渐的清醒。
心痛。
她无法呼吸!
只能抬手捂着心口,离开水的鱼儿那样,大张着嘴巴,让泪水疯狂的流淌着,慢慢伏在了父亲的膝盖上。
韦烈没说话。
也没劝女儿一定要“节哀顺变”,只是神色平静,轻抚着爱女的秀发,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月亮,去想他最想念的那个女人。
“爸。”
韦听终于能说话,抬头看着韦烈:“为什么?”
该死的命运,为什么对韦烈如此的残酷!?
韦听想知道答案。
“没有为什么。因为命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如此。”
韦烈低头,看着女儿,笑:“自古以来,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在被动的走向终点。区别就是这一路上,所经历的事,所看到的风景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