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一眼不解其意,也便未曾在意。
此刻,她也终于得见封荣的真颜,却愣住。
封荣当真是虚弱至极,以往苍白的脸色,现在添了黑青,像是大限将至一般,呼吸都极为困难,一双眼更是浑浊。
他躺在那里,眼珠微微动了动,看向叶非晚。
叶非晚匆忙垂眸:“不知皇上叫民女前来,所为何事?”
如今殿中已无旁人,封荣是知道她和封卿毫无干系的,自称一句“民女”毫不为过。
“朕听闻,你这段时日一直住在靖元王府?”封荣艰难问道,声音极轻。
叶非晚双眸微暗,颔首道:“是。”
“不是早就领了‘和离’圣旨,怎么?后悔了?”封荣轻哼一声,可说完却又止不住用力咳嗽了一下。
“……”叶非晚指尖微颤,许久道,“民女从未后悔。”她只想要安生的活着而已,是封卿……一而再再而三的扰了她清静的生活。
“从未后悔?”封荣呢喃了一句,“那就是封卿将你接回王府的?”
“……”叶非晚沉默了下来。
“你们倒是有趣的紧。”封荣的声音如同呢喃。
一个当初求着他赐婚,后来却又求着他赐和离圣旨;
一个当初拼死不娶,后来却又几次三番的将不愿娶的女子困在王府。
旁人看不透,他岂会看不透?
封荣眼眸勉强转了转,手指向床榻对面的紫檀木柜子,“去,给朕将柜子打开,里面有一木盒,拿过来。”
叶非晚转头:“是。”
她走到柜子前,打开,里面果真有一个精致的木盒,木盒极长,像是盛放画卷或是圣旨之类的物件。
只是此刻,那木盒上了锁。
“皇上。”叶非晚将木盒放在封荣手边。
封荣的手抬不起,只是轻轻拍了拍木盒,本浑浊的双眸闪过一抹亮光,他看着叶非晚:“你可知,这里面装的是何物?”
叶非晚垂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