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柳如烟脸色煞白低低咳嗽一声,满头长发都湿透了,贴在身后,形容狼狈却又有几分娇弱,她抬头飞快看了一眼叶非晚,“皇上,和叶姑娘无关,是我……是我方才一不小心,踏错了步子,竟掉到宫池里边去了。”
叶非晚凝望着她——“王爷,和姐姐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掉到莲池里边去的,您不要怪姐姐。”
一模一样的说辞。
而那时,封卿如何回应的呢?
叶非晚紧皱眉心,强忍着太阳穴的胀痛,竭尽全力的回忆着——那时,封卿紧皱眉心,死死盯着她,沉默了良久道:“你怎么说?”而她,一阵死寂过后,只笑了出来。她说了“不是我”,他没信,所以她说:“是我又如何?”
又如何?不过就是……封卿冷着脸道了句“你平日里无规无矩便罢了,何时竟生了想要害人性命的心思?”;不过就是,封卿说“你去冷院反省一下”;不过就是她被放逐到了冷院,二人之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罢了……
那之后呢?她在冷院之后的事情呢?
叶非晚死死咬着下唇,口中都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想要回忆起那些全部,想知道她在冷院中,又如何逃出来的?又是如何和封卿发生了和离之后的事情?可她想不起。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过往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叶非晚,非晚……”耳畔,有人在低低唤着她的名字。
叶非晚陡然回过神来,入目便看见封卿正站在她跟前,手轻轻攥着她微颤的掌心,满目的担忧。
“你不问吗?”叶非晚声音平静问道,死寂毫无波澜。
那时在王府,周围围着的不过是王府的下人,而今在宫池便围着的,却是文武百官。他不能也无法徇私。
封卿一怔,继而脸色苍白,他伸手将她轻颤的指尖攥在手心里,此刻叶非晚才察觉到,他的掌心竟出了一层冷汗。
封卿转头,看向地上的柳如烟:“你既是自己不小心掉入宫池的,下次小心些便是了。”
一番话,护短之意很是明显。
不只是柳如烟,甚至周遭文武百官都怔住,柳如烟那番话,虽明面上为叶非晚开脱,可都听出来,她说是叶非晚推了她。
而今,皇上竟……
“皇上……”柳如烟脸色苍白,双眸立时含了水光。
“念在柳小姐是在皇宫里头遭遇险事,朕命太医随柳太尉回一趟柳府,调理好身子太医再回来,”封卿垂眸,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女人,“只是初初入宫便掉入宫池,只怕柳小姐和这皇宫八字不合,往后便再无须跨进皇宫半步了。”
一番话,彻底绝了柳如烟的心思。
叶非晚转头看向封卿,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