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肃冷硬的心瞬间就软了,嗓音也跟着柔了下来,用粗粝的指腹擦拭着小女子脸上的泪珠,哄道:“哭甚,可是腹部又痛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你喝了药才好些,当真是不能沐浴的,若真难受,我去拿湿帕子给你擦擦可好?”
苏锦兮不理他,泪水依旧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卫肃两只手擦都擦不及。
若先开始卫肃心中还藏着其他情绪,那现在看到小女子耸肩哭得一抽一抽的,什么情绪什么怀疑早抛到九霄云外,心中眼中只余满满的心疼,手擦不净那边用滚烫的唇,一点一点将她的泪珠吻干净。
“盼盼要如何才能不哭,告诉为夫,便是天上的星星为夫也给你摘下来。”卫肃柔情蜜意地道。
齿贝咬着略显苍白的唇,苏锦兮伸手欲将卫肃推开,可奈何他手上的动作太紧,自己推的力道大疼的反而是自己的脸,苏锦兮索性不推了,只将脸偏向里头,自鼻尖发出一声冷哼,“夫君这会儿倒是变了,你还是莫变了,如白日里那般瞧不见妾,那样才是真正的你。”
“夫君不喜妾,妾是晓得的,妾也认,你我如往日那般做个表面夫妇吧,如此妾也不必日日受夫君磋磨。”
卫肃亲吻的动作顿了顿。
他承认这两日因韩氏的话亦对小女子生了几分气性,今日听闻阿娘回府亦是故意不理睬她的,明知那些事与她是没干系的,可只要一想到她是苏家人便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本想着明日韩氏走后,自己气性便也消了,届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那般回到沁雅院,好好的跟小女子过日子。
只没想到小女子竟会说出‘磋磨’二字!
他不过是没理会她罢了,哪里算得上磋磨?!
罢了,小女子总是任性些的。
卫肃耐着性子道:“是为夫的错,为夫不该冷落了盼盼,盼盼莫要哭了,吸了寒气可不好。”
苏锦兮吸了吸鼻。
她是晓得分寸的。
卫肃能耐着性子对她哄上一哄已是难得,她哪里能蹬鼻子上脸,但到底心中还是膈应的,正巧瞥见枕下自己绣的钱袋,想到被针扎的满是孔的手指,就觉着不值,拿起钱袋丢到卫肃怀中,闷闷地道:“亏妾事事想着夫君,宁愿手被戳肿也不假手于人,硬要自己绣个钱袋给夫君,可夫君呢?不关心妾便罢,还日日甩脸子,若妾真那般入不得夫君的眼,妾日后不去烦扰夫君便是!”
她的声音娇软中夹着哭腔,让人无法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