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兮替卫肃包扎好伤口后,俩人一个坐在桌案前看着书,一个趴在软榻上看着带过来的话本子,这些话本子是卫肃之前买的,只当时与小女子闹了红脸,便一直堆积在书房中。
小女子以为冬猎是个好玩的,除却带了日常用品外,并未带解闷的玩意儿,他暗中让范奇将话本子藏在木箱中带了过来。
果不其然,小女子见到时如水般流转的眸子盛满了欢喜。
卫肃抬眸瞧了眼软榻上欢快的唇角上扬,玉足晃动的小女子,窗外的暖日透过窗纸照在小女子身上,仿若为她镀上了一层闪闪的金光,衬得她似捧在手中的瓷娃娃,轻轻一碰便会碎。
卫肃便在想,他得好生护着小女子,让她一辈子都这般的单纯清澈,不被外头的黑暗染坏了去,更不被那些肮脏不堪的人碰了去!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至少在此刻是这样的。
“夫君。”苏锦兮突然抬头,一眼便撞入卫肃那深邃的眸中,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也不知这样盯着多久了。
苏锦兮有些羞涩的红了脸,甫才意识到方才太过放松又忘了规矩,将玉足放好,手撑着软榻规规矩矩地坐好,瞧着端庄大方,却没了活泼灵动。
“夫君,当真不要写封书信回府?四个哥儿定不晓得我们还得在行宫内多待些日子……”
苏锦兮是想写封书信让陶大人帮着带回去,亦或者让范奇快马加鞭送回府中再过来,可卫肃却说不必这般麻烦,孩子们不明白,阿娘会明白的。
苏锦兮想说,婆母她们从外人口中得知卫肃受伤的消息,必定是担心的,且他们还晚那么多日才回去,说封书信宽慰一下她们,至少不会担心的夜不能寐。
只卫肃坚持,苏锦兮倒也没再说什么,但她终究觉得不妥,思来想去还是去寻了阮诗语,让她回京后拐到卫府去通个信。
阮诗语应下了。
倒不是不信阮诗语,只四个孩子心思向来深沉,特别是哥儿,见阿耶阿娘没回府,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苏锦兮是担心的。
她终于明白‘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的意思,只不过,是她行在外担心府中的孩子罢了。
“四个孩子心思深沉,妾担心……”
卫肃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眉心紧拧,语气淡淡地道:“无碍,阿娘会看着的。”
见小女子还呆坐着,卫肃心中闪过一丝不快却并未表露出来,而是收起书,说道:“大娘子若是担心,那便收拾行囊回京吧,为夫伤势无碍,回京后再包扎也无妨。”
说着,便出声唤‘范奇’。
见卫肃当真,苏锦兮出声阻止:“夫君,妾只是与你说说心中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