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程锐,语气立刻变了,“你受伤了?我才离开两天,怎么又出事了,谁欺负你了?”
仓库被烧,曹春花大闹这些事,被首长下过禁令,没让传到他耳朵里。
他执行的剿匪任务,难度和危险系数都极高,不该因为任何无关的事分心。
文殊兰也是这么想的。
事情都过去了,她也都处理好了,没必要再跟他说。
至于手上这点伤,就更不好启齿了,总不能直接说,她当时满脑子在想他,以至于心不在焉,然后一时犯蠢,把自己给凿伤了吧?
太像撒娇,太矫情了,她说不出口。
“没事,一点擦伤罢了,伤口已经愈合,血也止住了,过不了两天就好了。”
“不行,先去擦药!”
犯得着这么夸张吗?
“伤在我身上,我自个儿清楚,用不着大惊小怪,真没事。”
“就因为伤在你身上,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没事,就更不可信!”
“哈?”
这是什么逻辑?
程锐简直拿她没办法,“之前几次受伤,你哪次不是说没事?”
这死妮子,就是个闷葫芦,还特别能忍,受了啥委屈,要么闷不吭声,要么自个儿解决,总之,就是没有说出来的习惯。
也不知道她这习惯,到底是啥时候养成的,总之不是啥好习惯。
“你不说出来,我咋知道你受委屈了?”
文殊兰无奈,“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还有任务在身,最后不还是得我自己解决?”
程锐:“……”
她这是在拐着弯,跟他撒娇吗?
“殊兰,对不起,是我没做到位,让你受委屈了。”
他这么说,文殊兰反倒不好意思了,“说这种话干什么,矫情兮兮的,再说真的只是轻伤,没啥好委屈的。”
但凡他换个身份,不是部队军官,那批评他身为丈夫,没有尽到责任,无可厚非。
但他这身份,注定要跟她聚少离多,也注定了很多事情,她只能靠自己,不能过分依赖他。
既然选择了他,那么这个选择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她早就清楚了。
当军嫂,本就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
“你在外头执行任务,出生入死的,比我的处境危险多了,你都不委屈,我有啥好委屈的?”
“这不一样,我是军人,保家卫国,除暴安良,本就是我的职责,这一点都不委屈,反而是光荣,觉得委屈的人,是当不了军人的,早点卷铺盖回家算了。”